Friday, June 15, 2007

纯真

今早醒来觉得天气特舒服,令我想赖在床上。望了望PC上的钟,8点25分,想到下午3点才须整装出发,我决定依然赖在床上。然后煞有其事的吟诗作词,偷得浮生半日闲,其乐也融融。生活若能如此过, 夫复又何求?

9点许,Jerry来电。我起来接听,可是依然赖在床上,因为不舍得离开那舒服的床褥。咱们不知怎的聊起单纯。Jerry说了一句“因为不纯真,所以对于纯真特容易感动。”我当时听了不以为然,因为我天生超级“钝胎”,对于很多事情总是后知后觉,现在想起这句话时,却有另一番滋味。。。

想起不久前的一个晚上,我从香港返马。小男孩兴高彩烈的上来KLIA接我。听我妹说他一直问,我好久没见叔叔,不晓得他有没有长胖了?在KLIA见到他的时候,他腼腆的上前来给了我一个熊抱 (Bear Hug),然后对着他妈妈摇摇头说,“没有,叔叔没长胖。”我记得当时那一个熊抱的温软使我润湿了双眼。Jerry说的一点也没错,小男孩的单纯的确令不单纯的我感动。




两年前的X'mas有一部动画片《The Polar Express》,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在历经一场惊心动魄的火车之旅后,依然很单纯的坚信那一场梦是真的。他在片尾不也曾经说过吗?


"I knew that this is not real,but I believe。"


背影

我唸初中二的时候,华文课本有一篇文章,朱自清写的《背影》。作者借由父亲的背影阐述对父亲的思念。也许是因为年龄尚小,无法真正读懂那父亲的背影留给朱自清的是什么,只是觉的有点酸酸的,涩涩的,长大后,渐渐的我明白了背影于朱自清那道不尽,说不清的感受。。。

那天我带着小男孩和小女孩上云顶。这个时候正值学校放假,登山的人多得很。咱们抵达登山缆车站时已见人龙。我姐姐上前去买了票,咱们一伙开始尾随人龙排队。虽说小男孩已不是第一次登上云顶,但是他知道登上山顶后就是欢乐的地方,按奈不住他那雀耀不已的心。而且小男孩总是这样, 开心的时候就手舞足蹈。

那天我排在小男孩的背后。看着他在排队期间,不停向前瞻望,看看人龙到底缩短了多少?不过他没有不耐烦,我知道他恨不得自己背后长了翅膀,不消片刻翱翔到云顶。就在他不断的探头向前瞻望时,我望着他的背影,略有所思。。。就在这个时候,我拿起数码相机拍下了他的背影。

小男孩的背影仿佛让我看到了自己在青春生命中的摸索阶段,对于前面充满了期待,殊不知前方未必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。误打误撞之下青春过去了。。。 青春本该就是这样,不需要太多的规范,年长的也不需要太过于紧张。一切都得在摸索中成长。。。成长本来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,没有按部就班的程序,更不需要所谓谁吃的盐多盐少的理论存在。现在步入中年的我见小男孩的背影,再想起一些年轻朋友一张张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脸孔,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。


朱自清 背影

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,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。
那年冬天,祖母死了,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,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。我从北京到徐州,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。到徐州见着父亲,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,又想起祖母,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。父亲说:“事已如此,不必难过,好在天无绝人之路!”
回家变卖典质,父亲还了亏空;又借钱办了丧事。这些日子,家中光景很是惨淡,一半为了丧事,一半为了父亲赋闲。丧事完毕,父亲要到南京谋事,我也要回北京念书,我们便同行。
到南京时,有朋友约去游逛,勾留了一日;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,下午上车北去。父亲因为事忙,本已说定不送我,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。他再三嘱咐茶房,甚是仔细。但他终于不放心,怕茶房不妥帖;颇踌躇了一会。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,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,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。他踌躇了一会,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。我两三劝他不必去;他只说,“不要紧,他们去不好!”
我们过了江,进了车站。我买票,他忙着照看行李。行李太多了,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。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。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,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,非自己插嘴不可,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;就送我上车。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;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。他嘱我路上小心,夜里警醒些,不要受凉。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。我心里暗笑他的迂;他们只认得钱,托他们只是白托!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,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?唉,我现在想想,那时真是太聪明了!
我说道,“爸爸,你走吧。”他望车外看了看说:“我买几个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,不要走动。”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。走到那边月台,须穿过铁道,须跳下去又爬上去。父亲是一个胖子,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。我本来要去的,他不肯,只好让他去。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,穿着黑布大马褂,深青布棉袍,蹒跚地走到铁道边,慢慢探身下去,尚不大难。可是他穿过铁道,要爬上那边月台,就不容易了。他用两手攀着上面,两脚再向上缩;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,显出努力的样子。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,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。我赶紧拭干了泪。怕他看见,也怕别人看见。我再向外看时,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。过铁道时,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,自己慢慢爬下,再抱起橘子走。到这边时,我赶紧去搀他。他和我走到车上,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。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,心里很轻松似的。过一会说:“我走了,到那边来信!”我望着他走出去。他走了几步,回过头看见我,说:“进去吧,里边没人。”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,再找不着了,我便进来坐下,我的眼泪又来了。
近几年来,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,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。他少年出外谋生,独力支持,做了许多大事。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!他触目伤怀,自然情不能自已。情郁于中,自然要发之于外;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。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。但最近两年的不见,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,只是惦记着我,惦记着我的儿子。我北来后,他写了一信给我,信中说道:“我身体平安,惟膀子疼痛厉害,举箸提笔,诸多不便,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。”我读到此处,在晶莹的泪光中,又看见那肥胖的、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。唉!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!

           1925年10月在北京

Thursday, June 14, 2007

The GENTING SKYWAY's CHILD TALK

带着小男孩和小女孩上来GENTING。把他们"物归原主",安置在游乐场内,我找了个地方喝咖啡。
想起上来时,小女孩望着我说:"叔叔,我怕这个 CABLE CAR 会掉下去。" 我顿时无言相对。此时只听到她的母亲说:"大吉利是" 坐缆车下来时,小男孩指着那条CABLE问我:"叔叔,那条CABLE会断吗?"
整个缆车的气氛即刻陷入鸦雀无声的寂静。真的被他哥妹俩搞到我语塞。绝世好"叔"不易当,从GENTING下来之后,还得陪他们看动画片。不过我犯贱,就是喜欢被他们纠缠。




话说有一天早上,我还在睡梦中。惺忪中总觉有人撩弄我的脸部,时而耳珠,时而鼻子,时而眉毛。。。我撇不住了,挣眼一看, 只见那只有七岁的小女孩把脸蛋儿凑前来。喜笑着说“MORNING”。

和十岁小男孩趴在床上闲聊。聊起他的学校生活,功课及一些七零八碎的话题。忽然他定睛的望着我的脸说“叔叔,你的脸怎么那么老?”我听罢,顿时想起我哥常用的一句口头禅“BETUL-BETUL POTONG STEAM”。不过虽然如此,我还是给他上了一课关于生命的过程。